笔趣阁 > 琴剑情侠 > 141、席中说媒

141、席中说媒

推荐阅读: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仙宫飞剑问道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不朽凡人武道宗师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ca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几人同笑称是。虞允文又道:“皮不愚和胡玉不曾婚娶,崔将军可曾婚娶?”

    崔泰岳忙答道:“不敢有劳将军垂询,小将虽暂未婚娶,但已心有所属了。”

    虞允文和韩元吉听了喜道:“那好,那好。”张浚、吴璘和李显忠笑道:“韩大人和虞将军心挂爱将,两位小将军的亲事,干脆由你俩操劳算了,我们的年纪也胜似他们父母的年纪,并无其他不妥。”说罢,皆呵呵而笑。

    虞允文和韩元吉笑道:“那也不能随便地主宰人家,还应两位小将说的算数。”

    张浚笑道:“他俩还需问?他们的父母即使知道,也是乐意不禁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斯乃自古辄存的道理,最少也可给他们的父母减轻些烦虑。”

    胡玉心想:“众人刚才说得也有道理,有虞允文和韩元吉两人做媒,这面子可是不小,一般的庸质女子他俩也不会提及。若真的搬出些俗脂陋粉与我,别说得罪他们俩,即使得罪了皇帝老子,我也不要,大不了走路,不来做这个将军而已。”想毕,起身道:“多谢诸位将军和大人垂宠,晚辈感激不尽。若有志趣偕合的姑娘为侣,自当要成家举业,为国造栋。”心又忖道:“我已将话说在前面,假如不是意中之女,那时我也好有个退路。优则留,庸则弃,此间若是他们酒醉的戏话,那就两便拉倒。人说‘世上女子千千万,不怕没有知心颜’。”

    韩元吉等人闻听大喜,虞允文哈哈笑道:“胡玉果是精明,竟先未雨绸缪来了,难道小觑老夫不会做媒,眼神差劲不成?”

    胡玉忙道:“前辈多虑了,晚生不敢。”

    虞允文微笑道:“你自然敢。但是我要说的姑娘,人家可是位才貌双绝、柔贤相兼的好姑娘家,可惜美中不足的是……”

    虞允文言至此处,突又欲言又止,好像故意不把这句话说完整,在吊人家胃口。

    韩元吉及胡玉闻言一愣,想虞允文难道吃醉酒在胡扯?胡玉暗暗忐忑道:“此女敢莫是身有疾残?他也许是酒多了,故意开心耍我的,我胡玉难道竟如此质劣?”

    正自胡思乱想,只听虞允文哈哈大笑,端杯饮毕,又接道:“可惜这位姑娘美中不足的是……唉!不言也罢,免得胡玉怪我不会做媒。”

    皮不愚和胡玉哈哈而笑。胡玉想:“他果真醉了酒,连我也给开诨闹,确是人老心童。”便即道:“虞将军也不忙于先说,以后再说与我们也不迟。”

    张浚等人笑道:“虞将军还卖甚么关子,说出是了,难道想让胡玉与你敬两杯酒?”

    韩元吉啐道:“赶快喝酒,别再说笑了。”

    虞允文笑道:“怎可不说?哪有半句话的道理?”众人莞尔,虞允文道:“这位姑娘美中不足的是不会武功,胡玉的武功可是挺高的。”几人听罢,呵呵一笑。韩元吉与胡玉长吁一口气,胡玉喜道:“这有什么打紧,不会武功更好,成天蹦蹦跳跳、打打杀杀的哪好?免得日后意见向左而同室操戈。”

    这几人同声大笑,胡玉说完这句话,突感后悔,暗怨这话说得太过贫些,增人小瞧讥笑。这又闻得众人大笑,直是臊得脸上火热,不尴不尬地如坐针毡。

    虞允文和韩元吉见了大乐,虞允文笑道:“作为一名武士,若如此好羞,却是不称。我可不是同你开玩笑,保管你俩能一见钟情。”韩元吉说道:“你也别老是难为人家了。至于皮不愚的亲事,就由我和这三位老将军作主。皮不愚,你也甭听你母亲的话等到四十八岁再娶了。我举得这位姑娘可说与你的志向相若。那姑娘美貌如花,刚柔相济,今岁刚满双十,知书达礼,文武双全,实是百里挑一。可这姑娘曾说过,非武功高强、性情豪迈者不嫁,所以至今仍候如意郎君。可巧汝等两项皆占,诚为天作地合,无剔可挑,保准你俩能两情相悦。我可不似虞将军会故卖关子。”

    各人均道:“若有此女得配皮将军,那自是天设地造,相得益彰。”虞允文也笑道:“可是那丫头的武功无法同皮不愚比了,还是我刚才说的姑娘秀外慧中,配之胡玉,当是珠联璧合。”张浚几人都笑道:“韩大人和虞将军一文一武,所举的姑娘家亦是一文一武,妙锝紧啊。”

    崔泰岳悔极,心想:“早知有这等美事,怎该道出自己已有盟妻?唉!”想至此,暗自悔怨不迭。

    皮不愚心里当然喜欢,但表面不显,忸怩笑道:“韩大人和各位取笑在下了。”

    韩元吉道:“怎是取笑?的的真的。”

    皮不愚道:“我家境贫寒,人又蚩莽,恐怕不配。”

    韩元吉道:“别乱说其它,干脆些,你究竟乐不乐意?”

    皮不愚喜上眉梢,一个劲地挠头搓眼不吭声。这些人知他心里乐意,口中不愿说罢了。韩元吉故道:“皮将军还有些犹豫,想是不赞成这桩亲事。那也无妨,俗话说得好,好男儿志在四方。此节再等二十年后再提也罢,我却不会勉强皮将军。来来来,我们喝酒,不谈这些事了,免得虞将军和皮将军扫兴。”说完,乐得哈哈直笑,端杯干却。其他五人亦笑着随之同饮。

    这皮不愚心里一闪,感觉“咯噔”一下子,也只好咬咬牙,和虞允文最后端起杯来。

    除他两人以外,其余六人皆饮兴遄飞,豪谈阔论,果无人再谈甚么婚嫁之事。皮不愚心中不畅,又羞地去问,一直郁郁寡欢。虞允文原也心中无底,怪韩元吉以牙还牙,这一见到皮不愚如此形状,不由心中大喜,也兴高采烈地大饮欢声起来。皮不愚却是孑然无神,一扫亢态,唯委于椅上弄杯,偶尔间随众人傻声干笑两下。胡玉自是清楚各人心理,不由暗笑。

    饮了一阵,皮不愚微一稳神,长吐一口气,先前之闷登将凘尽,心想:“这又算得甚么,省得让人看出我峰哥小家子气。女人,乃身上之衣也。什么美貌如花云云,只要穿在身上合体不冷就管。再者,有或无又有什么区分,百年后还均不是一堆白骨?无怪娘说我不求上进,确实如此不肖。”想毕,但觉轻松无碍,豁然开襟,又和胡玉连干三大碗,甚是豪迈洒脱。

    众人见他斯须间大捩前态,俱感讶然,暗赞此人果豁朗豪爽,不动那诱。虞允文亦喜亦忧,逸兴也渐渐转淡,直是用眼暗暗去瞟韩元吉。韩元吉只当不知,依是把杯举盏,同另几人阔饮他谈,好似早将共谋之事忘却。虞允文没辙,也只好虚欢假乐地同诸人饮笑。

    除皮不愚以外,其他几人皆知虞韩二人是有意给他俩说亲。崔泰岳看出虞允文此时呆然无绪,心里更是明白,深悔不及。胡玉心想虞允文为自己提亲,那姑娘**成与韩元吉有亲戚,或许是他的女儿亦是难说。见韩元吉如此博学卓识,暗想其女绝非庸类,心中自是欢喜无限。

    八人推杯交盏,且饮且谈,不觉早至子牌时分,仍是酒兴盎然,毫无醉意。虞允文深知韩元吉的为人,知他足智多谋,行举与众不同,当下也不咎前虑,放得坦然起来。

    韩元吉与众人干了一杯酒:“列位且坐,在下先出去散散,让皮不愚一人陪我就行了。”说完,和皮不愚一起走出厅外。众人立知其意,虞允文更是大喜。

    二人出了膳厅,但见月色如银,桂菊溢香,一阵柔风吹来,倍感浑身舒泰神怡。

    韩元吉道:“这般的月色,可是赏花饮酒的好时刻,然后再吟两句诗,舞几趟剑,更是妙极。”

    皮不愚道:“那当然。韩大人高量雅致,触景生情,在下却卤莽粗拙得很,不晓得去寻什么写意,当真是一介草莽武夫。可今晚这月色,倒是挺好的,出来一散散,却舒服得要命。”

    韩元吉呵呵一笑,往前直走,皮不愚也只好随着。走没多远,但见前面有一排桂树,两人绕过桂树,却见眼前是片阔坦的平场,场缘四处,各植两棵大桦树,甚是蓊茂。

    走到近处一棵树旁的石凳坐下,还没坐稳,皮不愚蓦地揽起韩元吉,倏地一声,向左疾纵三丈多远,高声喝道:“什么人?”

    韩元吉见这突变,甚是惊骇诧异,听他喝问,才知石凳的附近有什么古怪。

    喝问声落,依是四处寂然无音,毫无动静。皮不愚嘿嘿笑道:“果有两下子,再不露面我可不客气了。”然后向韩元吉道:“韩大人休要惊慌,这人伤不了你,等我把他给揪出来。”

    韩元吉却微微笑道:“好,那就有劳皮将军了。只是不要伤了这人,此人非别者,或许是虞将军府上的人,你只要抓住他就行。我害怕见人动武,需走远一点等你。”

    皮不愚道:“大人自去稍候,我已听出此人还在那处,并没逃遁,我只抓住他就行,你就放心罢了。”

    韩元吉道:“那就好,我先去前面等你。”说完,穿林而去,去态竟毫无慌乱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