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琴剑情侠 > 164、丢剑弃琴

164、丢剑弃琴

推荐阅读: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仙宫飞剑问道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不朽凡人武道宗师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ca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下得楼来,见掌房屋内烛光忽灭,厉之华忙至窗下叫道:“掌柜辛苦,烦打些水来。”却听掌房道:“门前有水缸,自己去打。”绕到门前,果有一个水缸,舀了满满一盆上楼。近楼门首,房里竟没了书声。进房一瞧,不由甚异,那人已不知去向。放了木盆,突见后窗已被打开,窗框上系有一根绳子。见状大惊,暗叫不好,上人家大当也。趋步床前,见枕边的包袱未动,那把干将剑却无了踪迹。

    厉之华脑子“嗡”地一下 ,是苦悔不迭。见那人的包袱放在桌上没带走,取开一看,里面尽些儒学庸本,别无其他。不暇细想,横身飞下楼去,但见四处漆黑一片,哪里去寻那人?偶闻不远几声犬吠,辩清声向,身如光电掠去。见七丈之外有一人正自快奔,厉之华双掌一探,运起“吸山排海”之法,呼地一声,那人有受神擒,迅被吸至。厉之华恨声道:“拿剑来!”

    那人正自竭奔,忽被吸返,抬头一见此人长发垂腰,吓得惨颤道:“鬼、鬼……”一言未了,竟骇死了过去。厉之华仔细一瞧,见此者并非那人,嗅出其身有股血腥之味,想必是杀了人后潜逃。厉之华手掌一按其胸,输出一道真力与他通了气脉,随又点了两指,将此人按醒。那人复睁两眼,悚得全身泥软欲垂。厉之华问道:“我不伤你,你是干什么的?”

    这人语不成句道:“我,我……我杀人……人了,他不把……把他女……女儿许、许给……给我……我才……”厉之华登明一切,抓着这人,几个飞渡,将他送出数百丈外,道:“逃命去罢。”那人扑通一声,若死尸一样躺在地上,看似又已吓昏。厉之华也不再去救,复以飞空环寻。

    寻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城里几家客栈的房间几乎寻遍,各条街均已走过,皆属徒劳,暗是悔恨。心想自己也忒地愚蠢,竟被一个无赖宵小所乘,还送给人家一枚金叶子。不由越想越气,坐在一块条石上愤喟不已。坐有片刻,突又想起包袱还在房中,房里门窗未关。想至此,复加心慌,又飞身向店里掠去。

    到了房内,更是飘魂不已, 大叫苦极。包袱早又不在,连那人的包裹亦无。自是他出房之后,那人复返捎包,真是轻松潇洒。只见桌上压有一纸,前去一瞧,但见写道:愚夫莽夫加武夫,丢剑弃包袱,令人呜呼。自找悲呼,犹怨他夫?勿再发怒,有酒有壶,供汝噜呼,下次别再迷糊。嘻嘻,哈哈。

    厉之华恨地揉碎那纸,捶胸顿足,欲哭无泪。包内有数百两银子不说,可那张罗程之琴也在包内谨藏,自己在见到胡玉和皮不愚时,也没把琴剑二物取出炫耀,唯想把这张古琴送给朱淑真识鉴。这次倒好,干将剑没了,连罗程琴也丢了。又悔恨自己急中铸错,忘把包袱负在身上。想到那人讽刺自己为愚莽武夫,委实不假。见桌上还剩一酝半酒,于是仰脖就倒。咕咚咕咚,时不多久,两酝尽干,随之一掌,拍成齑粉,颤声悲笑。又暗自愤道:“我厉之华虽丢了神物,同样亦是位武功至巅的高手,携那柄神剑在身,也不过是个累赘!”念及此,登感豁然开襟。

    虽以此慰,但心里仍感痛惜,想到自己功成之后回到昆仑紫霞谷,本打算把剑留下,可又没见到师父,自己也不放心,才又带在身边,不禁又抱怨师父起来。

    厉之华恼得蒙头大睡,也不再想其它,直至次日未牌时分才起身洗漱。

    丢剑弃琴,落了个全身轻松,从红安县城一路昏头昏脑东行,暗自庆幸没将那几本武学笈书带在身边。否则,贻祸不小。正自苦怨前行,猛觉身后好像有人跟随,回头去瞧,见四处空旷,两侧唯有几株衰树,更无其它,心里暗自蹊跷,便加速疾行。

    一口气奔出三十余里,才渐渐放慢了速度,行有里许,感觉又若前状,好像身后跟随者不过距四五丈远。厉之华故装不知,行着行着,猛一回头,但见身后一条笔直的小道,道两旁则些山坑土洼,心想这人反正不会躲入道侧的洼坑里,虽暗随自己,也未必是敌。又行十多里,却感身后相随者忽左忽右,声力长舒,气息匀和,心里不由大惊,暗想以自己目前的功夫竟瞧不破随者何处,此人定为武功高绝之极的好手,想到能身怀此艺的人,当世为数极寥,难道是自己的师父,感觉此人声息吐纳大殊本门之法,若是师父公孙泰,绝不会相随自己。

    当下突地停步转身道:“阁下好深厚的功力,诚为首遇,为何紧紧跟随于我,不以现身?在下只身孤行,甚感孑乏,何不现身同我比肩而行,一路聊聊,岂不妙极?”言罢,驻足环顾,四处依是一片寂然。见前面不远有座集镇,也不愿马上就到,则转回头向西南方向奔有数丈,飞身上了一棵茂盛的大树,在密枝稠叶间向西窥视,足足等有半个时辰,唯见过有两骑乘者,瞧那两人根本不似会家子模样,氐然不能紧随自己,又想西面二三里处有条岔道,也许那人被自己甩掉了。想至此,心里又像稍有些懊悔之意。又隐半刻,见无异像,才闷叹一声,飘身下树。

    到了集镇,已近黄昏时分,虽近天晚,街上仍有众多行客来往,向人一打听,此地名叫麻城。便寻了一家甚大的客栈,入黑之后,从一劣绅府中拿出数百两白银,吩咐客栈伙计把酒菜端入房里。

    他此刻亦不作他想,一天多没吃东西,又赶了半天的路,腹中讥如敲鼓,这时酒菜已上,遂大加充腹起来。

    过没片刻,只听房门嘟嘟,问道:“哪位?”只听门外有人道:“请开门。”厉之华起身开门,但见房外站有一人,那人见了他,忙躬身一礼道:“有烦公子,在下迟宿,寻了几家客栈,都没闲房,听说公子房里还闲有一铺,于是就来冒昧打扰,希望能沾光 一宿,还望公子能给个方便。”

    厉之华见是来住宿的,心里不喜,可见这人甚懂礼教,又满囊饱袱地负身,想必是个远路人,便道:“俗说给人方便,亦是给己方便,年兄不必客气,就请进来吧。”

    那人又施了一礼道:“多谢公子。”说完进得房内。厉之华见此人年约四十岁左右,身材中等,相貌生得倒显憨厚,身着深紫色茧袍,却像个商者。这人见房内满桌酒菜,忙又说道:“对不起公子哥,小可不知公子房里欲邀朋喝酒,这等唐突打扰,甚为仄歉,还望公子勿怪,在下这就告辞。”说完,转身欲离。

    厉之华道:“兄台理错了。并非是邀朋聚饮,乃是在下独个孑杯,你既然来此,便是有缘,何必再转回?你我就于此对酌几杯是了。”那人闻他所言,似是心中大喜,忙道:“那我就僭越打扰了。”说着,卸下身上所负的包裹。又道:“公子稍等,我去去就来。”言罢,出了房门。

    须臾,那人返回,身后又跟来两个店伙计,各捧酒菜。厉之华道:“兄台何必破费?”

    那人笑道:“公子不弃,且又性情豪爽仁义,令在下好生感激佩服,故再填些酒菜,不足为重,还望公子勿晒悭吝。”

    厉之华见这些酒菜甚是精雕,酒酝挂土,知道这些酒菜非普通常品,自是名烹陈埋。又见这人知举豁爽,言谈恭谨,心里大生好感。双杯斟毕,二人相对而饮。厉之华问道:“听兄台口音不是本地人吧?”那人道:“不瞒公子,在下是陕西汉中人,连年战乱荒侵,苦不聊生,才出来跑跑生意,指望能苟且生存,养家糊口。”言罢又问道:“听公子口音也非本地人吧?”

    厉之华道:“小弟是彭城人,生性癖爱游山逛水,结交朋友,现准备去临安,不知兄台跑什么大生意?”

    那人道:“哪里称得上是大生意,混口饭吃而已,爱收些古董陈玩,成不了器候。哈哈,哈哈……”

    厉之华笑道:“兄台谦虚了。”

    那人道:“公子可曾学过武艺?”

    厉之华闻言一怔,遂道:“家乡有位年老拳师,曾带过十几个徒弟,小弟书余也常去跟着耍枪弄棒几天,旨在强身健体,不愿是个纯书呆子罢了。上次去过一次少林,见人家那些和尚所练的武艺,若与之相较,实可谓惭凫企鹤,比人家差得没影,咱这辈子也练不到那种境地了。”

    那人听了,呵呵一笑道:“公子倒真会谦虚。不过如今江湖险恶,出门在外若不会武艺,那可凶险得紧。我在年轻时也练过多年武艺,总觉自己有了一点本领就可所行不忌,曾遇有一个年轻女子向我打听道,我当时没有理她,她便骂我几句,我见她是位姑娘,也不想与她吵闹,唯说你若是个大男人,非教训你一顿不可。而她却说若非规法所拘,也定要教训我。我当时气盛,便想吓唬她一番,不料拳没抬起,人家却早已拳脚如风而来,眨眼的工夫,则被那女子痛打一阵,最后将我打服为止。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