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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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勒索的关爱,绑架的注视,需要称重计量的限时幸福。

    程仲夏,在我眼里,你仍然和过去一样,一无所有。

    —*—

    沿着日本餐馆,拐个弯一路向前走,罗伊靠在满是爬山虎的墙边,双腿微微弯下来,他的薄荷烟夹在唇边,刚准备点烟的时候,一个计程车司机手里抓着一个包子,看样子是在吃早饭,他笑着说:“先生,去哪里?“

    “……苍梧道的程宅。“罗伊犹豫了一下,开口说。

    “那边是富人区咯,你去……啊,好好,上车。“意识到自己多话了,司机不想第一趟生意跑空,就连声招呼他上车。

    等罗伊上车后,司机就说:“看你打扮,是外地人呐?刚来锦城是吧?“

    罗伊一时间倒是回答不上来,他半辈子的喜怒哀乐,都零零散散的吹落在锦城的大街小巷,他不开口,司机就当他是默认的,鼓励道:“锦城好呀,你来锦城就对了,我给你讲,锦城有个大善人,你知不知道是谁?“

    “程仲夏。“罗伊回答道。

    “是哟,是哟。没有有钱人比他好了,又是捐钱给贫民窟,又是捐钱给那些老人家,还盖了不少小学,是大好人呐。“司机高兴的说,”我也是刚来锦城不久的,我儿子八岁,本来都没有学校可以念的,现在好了,农民工小学,终于是盖起来了。“

    “嗯。“罗伊还是点燃了薄荷烟,说:”打开电台吧,师傅。“

    “好嘞,好嘞,我也喜欢听听新闻。“司机打开电台,里面的女dj开始万分期待的说【这么说来,这次锦城的服装周,程仲夏本人,真的会参加?】

    【服装周的几大主办方都还没有透露消息,不过很有可能啊,如果程仲夏不参加的话,服装周可是会少了一大亮点。】

    【云端娱乐的大牌艺人,这次都会参加。所以我觉得,程仲夏应该会看在自己五哥的面子上,勉强参加一下吧,哈哈。】

    这档节目后来就开始播放音乐,是现在力捧的云端娱乐新人夏凉的新歌,清新缱绻,悠悠转转。新歌里面还插了一段夏凉自己对新专辑的看法,末了,他笑着说【非常谢谢我们一点也没有架子的老总程锦声,在这次专辑期间,给我的照顾,当然,还要谢谢仲夏哥,为我的专辑封面出谋划策。】

    音乐放完了以后,女dj拍了两下手,【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了,谢谢大家的收听,咱们下回再见,我爱夏凉,我爱为我们带来这么多好声音的声大,当然,还有越来越有魅力的仲夏~哥~】

    这番话说得十分俏皮,配合女dj甜甜的嗓音,让人一下就听到心里面。

    老司机笑着说:“哎哟,小丫头们都喜欢程仲夏嘞。……以前是喜欢程远的,都是姓程的。“

    又换了一个台,是体育节目,讲解员无意间也提到了程仲夏。

    再换了一个台,是财经类得节目,里面的主持人说到了王小波在低迷的股市中乘风破浪的沧城之战,剖析得津津有味之余,也称赞了一下程仲夏的工作室连开两家子公司的好眼光,尽管这两个完全搭不上边,只是轻轻一言带过。

    罗伊没有吸烟,只是让薄荷烟在唇边静静燃烧。

    老司机倒是实诚,并不欺负他是个新来的就大肆绕路,车子停在了苍梧道的路口,老司机为难的说:“这条路上的新规矩了,进去要登记,很麻烦的,我少收点,你自己进去吧?“

    “嗯。“罗伊抽出几张纸币,双手插在口袋里,轻轻的踏着慢步子走了进去。

    —&—卷轴界—&—

    程宅内。

    程锦声坐在沙发上,给韩愈削苹果,说:“这苹果我早上新买的,很新鲜。“

    “嗯,谢谢。“韩愈在翻报纸,特别留意那些报道程非凡的文字,现在媒体好像稍微收敛了一些,既没有拿程非凡和程远作比较,也没有明里暗里的调侃这位新程总的尴尬地位,都是一些很平实的叙述。

    “啪“”咯噔“连续连声,水果刀掉地,又红又大的苹果也顺着地板滑溜溜的跑得老远。

    韩愈不解的看向程锦声,苹果削到一半,程锦声扔掉了水果刀,一脚踢跑了无辜的苹果,她站起来,不想和他理论。

    “站住。“程锦声站起来,大喝了一声。

    “……“韩愈双手交握在一起,她㊣(4)没有回头,却已经感觉到了程锦声鼻端奔涌的怒气,那张娃娃脸已经多久没发火了?

    “韩愈。别再逼我了,好吗?你要对我视而不见,到什么时候。“程锦声揉了揉鼻梁,他指着那些苹果说:“每一个苹果,都是我自己亲手挑的。”

    “范妈去买乌鸡了,好像还炖了汤……我去小厨房看看。”韩愈摸摸肚子,一步一步走进厨房,程锦声跟在她身后,韩愈越走越快,程锦声也越走越快,韩愈率先跨进厨房里,刚想锁上厨房的门,程锦声一把将她拉到怀里,他连声说:“别怕,别怕,别怕我,韩愈,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别怕我,别疏远我,好么?”

    韩愈的心跳飞快,程锦声现在应该在上班,而不是莫名其妙的回来给她削苹果!现在整栋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本能的开口道:“求求你,别伤害乖乖,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别伤害他,他马上就要出生了,求求你……”

    怀抱僵硬了一下,韩愈察觉到程锦声的震惊,她哽咽道:“你快放开我吧,要是仲夏看到,我的孩子就没了……”

    外面好像突然来了一声昆虫的和鸣,程锦声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他慢慢松开怀抱,认真打量着韩愈的脸,“他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没有。”韩愈立即否决道。

    “韩愈……孟回……你不该是这样的。”

    “真的,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孩子,让我做什么都行。”韩愈泪眼盈眶的看着他。

    “我为什么要伤害你的孩子?我很喜欢他,就像喜欢你一样。”程锦声没有再说话,轻轻的抱住韩愈,“如果仲夏再为难你,告诉我。”

    “……”韩愈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