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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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陈皓，我的眼前又浮现了当年一片狼藉的孟家。
—*—
锦城的三大律师事务所一直平起平坐，多年来各凭本事，其中犀牛事务所是出了名的“贵族专属用品”，在陈皓的打理下，犀牛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客户都是锦城上层社会的名流，每天陈皓戴着无边眼镜，就这么面不改色的处理着那些少爷小姐们兜不住的丑闻。
“陈大官，你的办公室电话响了一早上了。”他的秘书走进来，犀牛上下都叫他陈大官，这是已经过世的刘**官给他的称呼，在律师界可是顶不小的高帽子。
陈皓抬起头，面前还有一个正在哭哭啼啼的委托人，他摸摸下巴的胡茬，问：“谁打来的？”
“那位先生只是叫我问你，那些黑色郁金香还好吗？他说，你知道他是谁。”
“啪嗒”陈皓的钢笔滚落到地上，他站起来，神色严肃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电话，说：“那些黑色郁金香还不错，你什么时候要过来，亲自看看？”他拉下百叶窗，压低声音，“孟谦，你终于出现了。”
电话那头的孟谦笑了几声，说：“如果你不是很忙，就出来一起吃个饭吧？陈大官可否赏光？”
“假客气。”陈皓吹了个口哨，当年犀牛遭遇困境，孟谦以私人名义给他贷了一笔巨款，犀牛能在三大律师事务所存活下来，多靠了那笔巨款。孟家破产的时候，陈皓明面上公事公办，实际上却给孟家过了一笔账。陈皓猜想，孟谦是来要账来了。
他推开门刚要出去，因为“程孟案”在律师界成话题的铁嘴吴将他推进办公室，说：“嘿嘿嘿，陈大官，我难得来趟锦城，你见到我就跑了？”
“程孟案”，专指程远和孟回那次的“桃色”狼群事件。
当时无人敢接这桩案子，偏偏铁嘴吴接了，陈皓一想到当时他在法庭上的那些古怪刁钻的提问，就想掩面撞墙，他那明明就是去八卦绯闻去的，哪里是去给动物保护组织声讨正义！
“我有重要的事情，你若有事，回头再聊。”陈皓推开他，大步走出去。
铁嘴吴摸摸脑袋，在他身后喊道：“就一场官司，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呀？”铁嘴吴也是犀牛众多律师的一员，在办公室里忙碌的其他律师看他的样子，齐声道：“一场官司，就毁了犀牛的清誉，你省省吧！”
—＆—卷轴界—＆—
港式餐厅。
两盅降火的龟苓膏。
罗泽明也坐在桌边，不过，他只叫了一杯饮料。陈皓舀完最后一勺，过瘾的说：“孟谦，这味道，还和我们小时候吃的一样，这家老板真绝。”
“比以前苦了点。”孟谦戴着帽子，接过罗泽明递过来的手帕，拭了两下嘴巴，淡淡笑道。
“怎么想起来锦城还有我这么个老友？”陈皓耸耸肩，点了根烟，说：“这么多年一直没你消息。”
“我一直关注你打得那些官司。”孟谦看了罗泽明一眼，罗泽明便明了得走出去，靠窗的小包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外面的车声传过来，陈皓从口袋里掏出他的大怀表，揭开表盖，从里面拿出一个小芯片，说：“那笔账就在这儿。”
“你都贴身带着？”孟谦惊讶的问。
“这些天文数字，还是随身带着的好。”陈皓凑上前，小声说：“孟回这小子，你得多管教管教，他年轻，不知道程家的深浅，再这么下去，阮香玉肯定会除掉他。”
“你为阮香玉做过那么多事，怎么能说自己忠实客户的坏话？”孟谦反问。
“岂敢。”陈皓坐下来，问：“孟回怎么长大后，和小时候，有些不一样，男大十八变？”
真正的孟回在康城车祸死亡，那是在一个无人知道的夜晚……孟谦连忙收回思绪，这个脆弱任性的幺弟，无声而来，又无声而去。他点点头，问：“我弟弟很帅吧？”
“……是太漂亮了。”陈皓转移话题，又问：“骄阳息影后，就一直没见面，以前还常一起喝茶呢。”
“我得谢谢你帮他掩盖了身份。”孟谦抿了一口酒，说：“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了。”
“你说。我时刻为你的归来准备着。”陈皓坐直身体，专心的说。
“大侦探黄杰，最近不知受谁之托，开始查小回的事情？”㊣(4)
陈皓和黄杰是好友，听孟谦这么说，就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会让他睁一只眼闭一眼，你是怕，他查出对孟回不利的事情？”
“的确。他是孟家的现任继承人，多少人等着看他倒下。”
陈皓开车回到犀牛，铁嘴吴坐在他办公室里，无聊的玩扫雷游戏。门一推开，铁嘴吴就站了起来，点头哈腰道：“大官，您坐。”
“程远和孟回那场官司，你是整场都兴奋过头啊？”陈皓问。
“没有，当时那也是为了取证的需要。”铁嘴吴又是一番精辟至极的曲解，陈皓摇摇头，说：“省点力气，一会儿跟我去见黄杰，他最近是狗鼻子撞上了人家枪口，还不知道呢。”
下班后，陈皓载着一路唧唧瓜瓜的铁嘴吴，来到了黄杰侦探社的楼下，一进去就看到坐在投影仪前看照片的黄杰。投影仪上的照片，不是别人，而是在各种场合都给一点微笑的孟回。
“真不像个男人。”黄杰托着腮，无奈地说。
“他本来就是个男人，何必要像？”陈皓反问。
“哟，什么风把陈大官吹来了？”黄杰看见铁嘴吴，就调侃道：“怎么着，吴铁嘴现在身价如此之高，还要跟着顾命上司到处跑？”
“身价高不是我的错，但是不跟着陈大官到处跑，就是我的错了。”
“别再查孟回了，手下留情吧，黄杰。”陈皓低声，用黄杰能听到的音量，强调道。
“……程远已经让我查第三次了。”黄杰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孟回，说：“这小子身上，疑点很多。”
“那就让程远自己去找到他想要的答案。”陈皓也看着画面中笑着的孟回，对铁嘴吴说：“他们俩真是那种关系？”
“根据我近距离的观察，有点像是。”
给读者的话:
十月份恢复日更两至三章，倒计时开始。
看到陈皓，我的眼前又浮现了当年一片狼藉的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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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的三大律师事务所一直平起平坐，多年来各凭本事，其中犀牛事务所是出了名的“贵族专属用品”，在陈皓的打理下，犀牛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客户都是锦城上层社会的名流，每天陈皓戴着无边眼镜，就这么面不改色的处理着那些少爷小姐们兜不住的丑闻。
“陈大官，你的办公室电话响了一早上了。”他的秘书走进来，犀牛上下都叫他陈大官，这是已经过世的刘**官给他的称呼，在律师界可是顶不小的高帽子。
陈皓抬起头，面前还有一个正在哭哭啼啼的委托人，他摸摸下巴的胡茬，问：“谁打来的？”
“那位先生只是叫我问你，那些黑色郁金香还好吗？他说，你知道他是谁。”
“啪嗒”陈皓的钢笔滚落到地上，他站起来，神色严肃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电话，说：“那些黑色郁金香还不错，你什么时候要过来，亲自看看？”他拉下百叶窗，压低声音，“孟谦，你终于出现了。”
电话那头的孟谦笑了几声，说：“如果你不是很忙，就出来一起吃个饭吧？陈大官可否赏光？”
“假客气。”陈皓吹了个口哨，当年犀牛遭遇困境，孟谦以私人名义给他贷了一笔巨款，犀牛能在三大律师事务所存活下来，多靠了那笔巨款。孟家破产的时候，陈皓明面上公事公办，实际上却给孟家过了一笔账。陈皓猜想，孟谦是来要账来了。
他推开门刚要出去，因为“程孟案”在律师界成话题的铁嘴吴将他推进办公室，说：“嘿嘿嘿，陈大官，我难得来趟锦城，你见到我就跑了？”
“程孟案”，专指程远和孟回那次的“桃色”狼群事件。
当时无人敢接这桩案子，偏偏铁嘴吴接了，陈皓一想到当时他在法庭上的那些古怪刁钻的提问，就想掩面撞墙，他那明明就是去八卦绯闻去的，哪里是去给动物保护组织声讨正义！
“我有重要的事情，你若有事，回头再聊。”陈皓推开他，大步走出去。
铁嘴吴摸摸脑袋，在他身后喊道：“就一场官司，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呀？”铁嘴吴也是犀牛众多律师的一员，在办公室里忙碌的其他律师看他的样子，齐声道：“一场官司，就毁了犀牛的清誉，你省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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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泽明也坐在桌边，不过，他只叫了一杯饮料。陈皓舀完最后一勺，过瘾的说：“孟谦，这味道，还和我们小时候吃的一样，这家老板真绝。”
“比以前苦了点。”孟谦戴着帽子，接过罗泽明递过来的手帕，拭了两下嘴巴，淡淡笑道。
“怎么想起来锦城还有我这么个老友？”陈皓耸耸肩，点了根烟，说：“这么多年一直没你消息。”
“我一直关注你打得那些官司。”孟谦看了罗泽明一眼，罗泽明便明了得走出去，靠窗的小包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外面的车声传过来，陈皓从口袋里掏出他的大怀表，揭开表盖，从里面拿出一个小芯片，说：“那笔账就在这儿。”
“你都贴身带着？”孟谦惊讶的问。
“这些天文数字，还是随身带着的好。”陈皓凑上前，小声说：“孟回这小子，你得多管教管教，他年轻，不知道程家的深浅，再这么下去，阮香玉肯定会除掉他。”
“你为阮香玉做过那么多事，怎么能说自己忠实客户的坏话？”孟谦反问。
“岂敢。”陈皓坐下来，问：“孟回怎么长大后，和小时候，有些不一样，男大十八变？”
真正的孟回在康城车祸死亡，那是在一个无人知道的夜晚……孟谦连忙收回思绪，这个脆弱任性的幺弟，无声而来，又无声而去。他点点头，问：“我弟弟很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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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谢谢你帮他掩盖了身份。”孟谦抿了一口酒，说：“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了。”
“你说。我时刻为你的归来准备着。”陈皓坐直身体，专心的说。
“大侦探黄杰，最近不知受谁之托，开始查小回的事情？”㊣(4)
陈皓和黄杰是好友，听孟谦这么说，就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会让他睁一只眼闭一眼，你是怕，他查出对孟回不利的事情？”
“的确。他是孟家的现任继承人，多少人等着看他倒下。”
陈皓开车回到犀牛，铁嘴吴坐在他办公室里，无聊的玩扫雷游戏。门一推开，铁嘴吴就站了起来，点头哈腰道：“大官，您坐。”
“程远和孟回那场官司，你是整场都兴奋过头啊？”陈皓问。
“没有，当时那也是为了取证的需要。”铁嘴吴又是一番精辟至极的曲解，陈皓摇摇头，说：“省点力气，一会儿跟我去见黄杰，他最近是狗鼻子撞上了人家枪口，还不知道呢。”
下班后，陈皓载着一路唧唧瓜瓜的铁嘴吴，来到了黄杰侦探社的楼下，一进去就看到坐在投影仪前看照片的黄杰。投影仪上的照片，不是别人，而是在各种场合都给一点微笑的孟回。
“真不像个男人。”黄杰托着腮，无奈地说。
“他本来就是个男人，何必要像？”陈皓反问。
“哟，什么风把陈大官吹来了？”黄杰看见铁嘴吴，就调侃道：“怎么着，吴铁嘴现在身价如此之高，还要跟着顾命上司到处跑？”
“身价高不是我的错，但是不跟着陈大官到处跑，就是我的错了。”
“别再查孟回了，手下留情吧，黄杰。”陈皓低声，用黄杰能听到的音量，强调道。
“……程远已经让我查第三次了。”黄杰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孟回，说：“这小子身上，疑点很多。”
“那就让程远自己去找到他想要的答案。”陈皓也看着画面中笑着的孟回，对铁嘴吴说：“他们俩真是那种关系？”
“根据我近距离的观察，有点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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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份恢复日更两至三章，倒计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