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N次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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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三个都长大了，我们再次看那张小山村里的全家福时，二叔眼里的内容，其实很容易读懂。
—*—
程宅最近是一片沉沉的宁静，程仲夏坐在花园的暖房里看书，他时而抬头，就能看到佣人三五成群的在花园里散步，已经初八了，所有佣人的年假都已休完，大概是程远这个主人没回来，大家都很放松。锦城没有寒冬，春日往往来得很早，今年也是这样。
“六爷，艾小姐来了，家里没人，您招待一下吧？”福伯端着一壶热茶走进来，低着头小声说。
“未来的二嫂？嗯，好，就在暖房这里吧。反正也不是外人。”程仲夏抬起头，那双桃花眼里尽是温暖的笑意，他的头发又长了，福伯几次都想建议这位六爷剪头发，但是家里的女佣们都说，六爷这样太美了，千万不能剪！福伯也就顺了民意，不过，总觉得这头半长的头发让六爷看起来很像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少年，不那么有担当的样子。
“对啊，又不是外人，福伯还这么客气？”艾思羽戴着毛绒绒的手套，笑着走进了暖房，转了一圈，说：“大嫂真是一双巧手，这些植物要是交给我，肯定都得枯萎。”
“大嫂确实是个心细的人。”程仲夏也站了起来，他披着件纯白色的厚毛衣，走到艾思羽身边，说：“恭喜二嫂，初十的订婚宴，应该不紧张吧？”
“我紧张的要命，那天要来那么多人。”艾思羽坐了下来，抬头问：“程远是明天回来吧？该不会是逃婚……”
“呵呵……二嫂你真是瞎担心。”程仲夏摇摇头，拿起韩愈的那个小瓷壶，开始给不知名的植物浇水，漫不经心的问：“那次溶洞探险害得大嫂住院那么久，后来我叫人去查，你猜怎么着？”
“啊？怎么样？我也想知道这故障出在哪儿？大嫂那次真是很凶险。”艾思羽喝了一口水，十分疼惜的说。
程仲夏原以为这个还在上大学的小丫头是没什么心计的，她闯了祸定然会底气不足，没想到……其实陈语私下早就把拉电闸的事情告诉了他，程仲夏也不言明，说：“也不知道是谁，把电闸给拉坏了，看来，探险这种事情，还是要少做。”
“是啊，特别是大嫂，这么经不得吓。”艾思羽看向别处，“阿远初二去我家的时候，带了一堆东西，我妈到现在还没数过来。天天在家念叨说要把我早点嫁出去，烦死了，就躲了过来。”
“二哥很疼爱二嫂。”……可他更疼爱大嫂，程仲夏腹诽着。
—＆—卷轴界—＆—
这是在小山村逗留的最后一天，程惜一大早从床上跳起来，和那么穿着花袄子小女孩们去树林里玩，韩愈也起得早，她和哭肿双眼的韩妈妈一起躲进了厨房里，母女俩默契的配合着，韩愈也高高兴兴的说起了自己在程家的一些琐事。
“小愈……”韩妈妈正在榨豆浆，豆浆机有点小杂音，她深思熟虑了一晚上，还是决定问出来，因为不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下次是什么时候回来。“小愈啊，你和程远，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啊？”韩愈关掉了煤气灶，将炸好的金灿灿的南瓜饼捞了出来，她没听清楚，反问道。
“唉……”韩妈妈关掉了豆浆机，将厨房的门锁上了，拉着韩愈，小声说：“别以为妈看不出来，你性子迟钝，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
“什么事情？”韩愈后背渗出了冷汗，看来这次插科打诨也混不过去了。
“你这个笨丫头，人家程远，喜欢你啊！”韩妈妈捏捏她的脸蛋，说：“他现在还没和你说什么吧？”
韩愈摇摇头，低头看着自己的围裙，韩妈妈左思右想，说：“丫头，程远是个优秀的男人不假，可你们是不可能的，你要是在乡下，大哥死了，小叔子娶了嫂子，人家刚开始还会议论，日子久了，大家也就不嚼舌头了。可是……你们不一样，要是上了头条，程家，肯定不愿意丢人。”
“我知道的。”韩愈点点头，她觉得自己不过是在凑合着混日子，有一天没一天的。
“他这趟来，可劲儿的讨好我们，这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你们生活在一块这么久……他，没招你吧？”韩妈妈信得过自己的女儿，可就怕这年纪轻轻守寡……
“当然没有，他都是大嫂，大嫂的叫我啊。”韩愈抬头笑着说。
“这就好。听妈说，他要是跟你甜言蜜语，你千万别信，他现在是程家的当家人，他不可能娶你，给不了你一个名分。说句难听的，他不过是想哄你做那事。”韩妈妈绷着老脸，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说：“我知道程宏走了之后，你的心是死的，可是，你们城里交际圈子广，要是能找到合适的，就再婚吧。我看这个程远，和他哥哥不一样，他要是来硬的，我怕你吃暗亏。”
“妈……不用担心，我这几年都过得很好。程远，对我也不错。孩子们都大了，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韩愈夹起一个南瓜饼，说：“妈尝尝，我炸的怎么样？”
“自己当心点。”韩妈妈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到底了，张嘴咬了一下南瓜饼，竖起大拇指，说：“好吃！”
韩愈笑了，饭后程依依看日光晴好，就拿出佳能相机，大喊道：“漂亮奶奶！我们所有人一起照张全家福吧！”韩妈妈大喜过望，她一直很喜欢能照个全家福，尤其是家里的老寿星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能留个念想，以后看着也暖心窝子。
“好，我去把奶奶推出来，非凡，依依，去把小惜找回来。”程远吩咐道，他走到室内，小心的把老奶奶抱到了轮椅上，缓缓的将她推了㊣(5)出来，韩愈则小心的给老奶奶输了个头，还戴上了一朵酒红色的饰花，她站在了老奶奶身边，程远则站在她身边，三个孩子回来之后，就蹲在了前面，程依依调好焦距，说：“好的，等等等等，来咯！”
“咔嚓！”一张全家福就拍了下来，接下来大家开始换位置，n张全家福照片就这么拍了出来，拍到最后，程依依过了一遍照片，说：“二叔，妈，你们俩还没合影呢，刚才我们都单独合影了哦？来，咱补一张。”
“不用了。”韩愈想拒绝，程远却战到了她身边，说：“靠近点吧，我们是该拍一张。”
“咔嚓——”照片里的程远在笑，韩愈则看着程远，眼神很疑惑。
等我们三个都长大了，我们再次看那张小山村里的全家福时，二叔眼里的内容，其实很容易读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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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宅最近是一片沉沉的宁静，程仲夏坐在花园的暖房里看书，他时而抬头，就能看到佣人三五成群的在花园里散步，已经初八了，所有佣人的年假都已休完，大概是程远这个主人没回来，大家都很放松。锦城没有寒冬，春日往往来得很早，今年也是这样。
“六爷，艾小姐来了，家里没人，您招待一下吧？”福伯端着一壶热茶走进来，低着头小声说。
“未来的二嫂？嗯，好，就在暖房这里吧。反正也不是外人。”程仲夏抬起头，那双桃花眼里尽是温暖的笑意，他的头发又长了，福伯几次都想建议这位六爷剪头发，但是家里的女佣们都说，六爷这样太美了，千万不能剪！福伯也就顺了民意，不过，总觉得这头半长的头发让六爷看起来很像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少年，不那么有担当的样子。
“对啊，又不是外人，福伯还这么客气？”艾思羽戴着毛绒绒的手套，笑着走进了暖房，转了一圈，说：“大嫂真是一双巧手，这些植物要是交给我，肯定都得枯萎。”
“大嫂确实是个心细的人。”程仲夏也站了起来，他披着件纯白色的厚毛衣，走到艾思羽身边，说：“恭喜二嫂，初十的订婚宴，应该不紧张吧？”
“我紧张的要命，那天要来那么多人。”艾思羽坐了下来，抬头问：“程远是明天回来吧？该不会是逃婚……”
“呵呵……二嫂你真是瞎担心。”程仲夏摇摇头，拿起韩愈的那个小瓷壶，开始给不知名的植物浇水，漫不经心的问：“那次溶洞探险害得大嫂住院那么久，后来我叫人去查，你猜怎么着？”
“啊？怎么样？我也想知道这故障出在哪儿？大嫂那次真是很凶险。”艾思羽喝了一口水，十分疼惜的说。
程仲夏原以为这个还在上大学的小丫头是没什么心计的，她闯了祸定然会底气不足，没想到……其实陈语私下早就把拉电闸的事情告诉了他，程仲夏也不言明，说：“也不知道是谁，把电闸给拉坏了，看来，探险这种事情，还是要少做。”
“是啊，特别是大嫂，这么经不得吓。”艾思羽看向别处，“阿远初二去我家的时候，带了一堆东西，我妈到现在还没数过来。天天在家念叨说要把我早点嫁出去，烦死了，就躲了过来。”
“二哥很疼爱二嫂。”……可他更疼爱大嫂，程仲夏腹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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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小山村逗留的最后一天，程惜一大早从床上跳起来，和那么穿着花袄子小女孩们去树林里玩，韩愈也起得早，她和哭肿双眼的韩妈妈一起躲进了厨房里，母女俩默契的配合着，韩愈也高高兴兴的说起了自己在程家的一些琐事。
“小愈……”韩妈妈正在榨豆浆，豆浆机有点小杂音，她深思熟虑了一晚上，还是决定问出来，因为不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下次是什么时候回来。“小愈啊，你和程远，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啊？”韩愈关掉了煤气灶，将炸好的金灿灿的南瓜饼捞了出来，她没听清楚，反问道。
“唉……”韩妈妈关掉了豆浆机，将厨房的门锁上了，拉着韩愈，小声说：“别以为妈看不出来，你性子迟钝，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
“什么事情？”韩愈后背渗出了冷汗，看来这次插科打诨也混不过去了。
“你这个笨丫头，人家程远，喜欢你啊！”韩妈妈捏捏她的脸蛋，说：“他现在还没和你说什么吧？”
韩愈摇摇头，低头看着自己的围裙，韩妈妈左思右想，说：“丫头，程远是个优秀的男人不假，可你们是不可能的，你要是在乡下，大哥死了，小叔子娶了嫂子，人家刚开始还会议论，日子久了，大家也就不嚼舌头了。可是……你们不一样，要是上了头条，程家，肯定不愿意丢人。”
“我知道的。”韩愈点点头，她觉得自己不过是在凑合着混日子，有一天没一天的。
“他这趟来，可劲儿的讨好我们，这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你们生活在一块这么久……他，没招你吧？”韩妈妈信得过自己的女儿，可就怕这年纪轻轻守寡……
“当然没有，他都是大嫂，大嫂的叫我啊。”韩愈抬头笑着说。
“这就好。听妈说，他要是跟你甜言蜜语，你千万别信，他现在是程家的当家人，他不可能娶你，给不了你一个名分。说句难听的，他不过是想哄你做那事。”韩妈妈绷着老脸，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说：“我知道程宏走了之后，你的心是死的，可是，你们城里交际圈子广，要是能找到合适的，就再婚吧。我看这个程远，和他哥哥不一样，他要是来硬的，我怕你吃暗亏。”
“妈……不用担心，我这几年都过得很好。程远，对我也不错。孩子们都大了，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韩愈夹起一个南瓜饼，说：“妈尝尝，我炸的怎么样？”
“自己当心点。”韩妈妈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到底了，张嘴咬了一下南瓜饼，竖起大拇指，说：“好吃！”
韩愈笑了，饭后程依依看日光晴好，就拿出佳能相机，大喊道：“漂亮奶奶！我们所有人一起照张全家福吧！”韩妈妈大喜过望，她一直很喜欢能照个全家福，尤其是家里的老寿星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能留个念想，以后看着也暖心窝子。
“好，我去把奶奶推出来，非凡，依依，去把小惜找回来。”程远吩咐道，他走到室内，小心的把老奶奶抱到了轮椅上，缓缓的将她推了㊣(5)出来，韩愈则小心的给老奶奶输了个头，还戴上了一朵酒红色的饰花，她站在了老奶奶身边，程远则站在她身边，三个孩子回来之后，就蹲在了前面，程依依调好焦距，说：“好的，等等等等，来咯！”
“咔嚓！”一张全家福就拍了下来，接下来大家开始换位置，n张全家福照片就这么拍了出来，拍到最后，程依依过了一遍照片，说：“二叔，妈，你们俩还没合影呢，刚才我们都单独合影了哦？来，咱补一张。”
“不用了。”韩愈想拒绝，程远却战到了她身边，说：“靠近点吧，我们是该拍一张。”
“咔嚓——”照片里的程远在笑，韩愈则看着程远，眼神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