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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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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好像都被升起的太阳染成了红色,墨燕城一夜狂欢之后,黎明是短暂的平静。墨燕城的城外,七横八竖的躺着的都是尸体,有人趁着城门没有打开前,快速的清理着。

    衣袂飘飘,楼鸣站在城墙的另一侧,看着下面的空地,薄衫站在他是身边,身上披着楼鸣的青衫。

    “我们在这里站了一夜,就为了看他们杀人?”薄衫的手臂攀上了楼鸣的肩,靠在他的背上问道。

    和楼破一样的薄唇微微挑起了一个弧度,楼鸣握住了薄衫的手,看着站在下面一片血泊中的楼破。

    “看来我这个弟弟已经可以让我放心了。”楼鸣拍了拍薄衫的素手,欣慰的说:“我们回去吧。”

    正要离开城墙,却起了一片骚乱,却见楼破急匆匆的抱着白桑走进了墨燕城。楼鸣微微蹙了一下眉,跟上了楼破的脚步。

    屋里,楼破把白桑放在床上,夏康翻看了白桑的手掌,手指上的伤口泛着紫色,眉心狠狠的拧着,夏康用银针封住了白桑手臂上的穴道,阻止毒素蔓延。白桑在床上狠狠的皱着眉,眼睛却始终紧紧的闭着。

    “这是怎么回事。”楼破握着白桑冰凉的手,焦急的问道。

    “毒。”夏康知道情况紧急,皱着眉说道。

    屋子里被点上了香,夏康只留下了宫雨和楼破两个人,脱掉了白桑的衣服,夏康坐在白桑的身后,看了一眼一直眉头紧锁的楼破,楼破对他点了一下头,让他放心医治。

    银针扎在白桑背上的几处大穴,丝线绑在银针上,夏康把药粉倒在丝线上,用内力逼入了白桑的体内。白桑痛苦的挣扎着,本能的想要逃离夏康的控制,楼破和宫雨两个人按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人,楼破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两个人的内力同时输入到白桑的体内,辅助夏康更好的解毒。一口黑血从白桑的口中吐了出来,白桑软软的倒下,被楼破扶住,搂入了怀中。夏康闭上眼睛下了床榻,把帷幔拉上,宫雨帮白桑穿好了衣物。

    “此毒名为消元散,侵入体内中间侵蚀身体,最终血干人亡。”夏康皱着眉看着帷幔中的白桑,对楼破说道:“几乎无药可救。”

    心下狠狠的一震,楼破看着夏康面露焦急说道:“如果真的是无药可救,夏兄刚刚根本就不会救她,一定是有什么办法对不对。”

    双手牢牢的按住了夏康的肩,楼破目光灼灼的看着夏康希望他能说出就白桑的办法,夏康挪开了目光,看向了站在床边的宫雨,却发现她也用一样的神情看着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夏康推开了楼破的手,走到了窗边,看着已经是早上了的墨燕城。

    “想要解此毒只有一个办法,需要长在极寒之地雪山上的碧血莲花,此花通体血红,千年才开一次花,可以说一叶难求。”夏康摇了摇头,看着楼破灰暗下去的脸色继续说道:“即使你现在去了极寒之地,也不一定会找到它。”

    “那就……没有别的的办法了吗?”楼破神情有点恍惚,好像支撑不住自己一样,坐在了椅子上。

    一夜的斗争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力量,楼破现在已经没有力量去思考了,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夏康,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你行走商道这么多年,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人手里有一朵碧血莲花吧。”夏康狠下心来,对楼破说出了实话。

    中了此毒就等于已经死了,既然已经无药可救,活着也只是图添痛苦,夏康太明白其中利弊,心一横,抽出了腰间的刀向躺在床上的白桑走去。楼破先是一愣,紧接着明白过来,一步冲了上去夺下了夏康手中的刀。

    “你要干什么?”楼破大声质问他。

    “你我情如兄弟,我才会做这样的事,今天如果她还活着,只会更痛苦,直到死去。”夏康按住了楼破的肩,想要让他冷静下来。

    楼破痴痴的回过头来,看着床上的白桑,跪在她的身边,握住了女人冰凉的手。白桑的眉依然皱着,没有丝毫舒展。

    “你可知道她手的伤口是从何而来的吗?”夏康走过去,翻开了白桑的手,让楼破看清上面的伤。

    茫然的摇了摇头,楼破完全不知道这道细小伤口是怎么来的。夏康思考着,手指点着自己的手臂。

    “无论是从何而来,阿破你的处境也不一定就是安全的,既然有人可以毒害你的妻,就也一定可以伤害你。”夏康担忧的说:“我劝你还是离开这里,暂时不要出现为好。”

    “我不会离开这里的,夏兄。”楼破没有看夏康,坚定的说道:“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之前,我绝对不会离开这里。”

    一直在一旁的宫雨突然飞身冲出了门,站在门外却发现空无一人,急忙抬头向上看去,脚下一点撑着旁边的石柱翻上了房顶,依然没有看到任何人。夏康紧跟着走了出来,抬头询问的看着宫雨,宫雨对他摇了一下头,跳下了屋檐。

    屋子的另一边,楼鸣和薄衫已经快步离开了院子。楼鸣的眉微微皱着,具体情况已经知道了个大概,剩下的就要看怎么解决了。脑海里不断出现的都是在王庭时,白桑把步摇递给映容时的场景,楼鸣的薄唇突然就挑起了一丝冷笑。

    夜晚来的猝不及防,楼破依然守在白桑的床边,不眠不休。木左进来了两次,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把食物放在了桌子上。

    “你去看看右玄吧。”一直沉默的楼破突然说道。

    正要走出门的木左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他微微皱了一下眉说道:“如果我走了,谁还能管着你啊。”

    一阵沉默,楼破微微叹了口气放下了白桑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回被子里,并且掖好了被角,这才走到桌子前坐下,拿起了筷子。看着准备吃饭的楼破,木左欣慰的笑了一下,也坐到了他的旁边。

    “我以为杀了朴信就会有安宁的日子,这么看来,是我太天真了。”楼破神情凝重的说道。

    “她是禹国的公主,两国之内都有想要杀她的人,你不可能每次都救得了她。”木左看着安静的躺在床上的白桑,冷静的说。

    楼破低垂着眼,狠狠的皱着眉。门突然悄无声息的就被打开,楼破和木左两个人瞬间都握住了刀,从门外进来的却是薄衫。薄衫靠在门框上,微笑着看着他们。

    “是你?”木左看清来人,出声说道:“你来干什么?”

    听木左这么说,楼破也打量起眼前的人,隐约记得自己确实记得这么个人,那时候寻找白桑下落时曾经见过。

    “我来卖王子一个人情。”薄衫走到桌子前,用手撑着下巴,魅惑的看着楼破说道。

    这个人是个杀手,木左知道不能轻易放松警惕,握着刀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楼破看着薄衫,等着她说出下文。

    “我听说,王子需要碧血莲花。”朱唇轻启,薄衫看着楼破说出了这句话,眼角一挑,眸如秋水。

    “你有什么条件?”楼破冷冷的问道。

    “王子怎么这么不解风情。”薄衫娇嗔的说着,走到了楼破的身后。

    双手缠住了楼破的脖子,整个人俯身贴到了楼破的背上,女人身上的香气若隐若现。小手在楼破的胸口画着圈,薄衫微笑着看着文丝未动的楼破。

    “这就是姑娘的条件吗?”楼破冷静的问道。

    “不好玩。”薄衫突然说道,放开了缠着楼破的手:“王子果然是不解风情,真无趣。”

    一边说着,薄衫走到了木左的身旁,小手攀上了木左的肩,木左瞬间弹起来,推开了薄衫,警惕的看着她。

    “这样才对嘛。”薄衫拍着手,开心的笑着说道。

    “阿破,这个人不可信。”木左急急的说道。

    “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楼破挥手示意木左不要说话,一边盯着半倚在桌上的薄衫,冷静的问道。

    “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是来卖人情的。”薄衫重新做到了桌子上,收敛了神色看着楼破说道:“碧血莲花,禹国南疆住着一位医者,江湖人称鬼医,传说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他的手上,就有这么一朵碧血莲花,只有我知道这个人的住处,王子不心动吗。”

    眉心微微一皱,楼破盯着薄衫笑意盈盈的朱唇说道:“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说谎。”

    “你无从得知,除非你亲自去看一看。”薄衫眉毛一挑有点无奈的说:“不过当然,如果你愿意看着公主死,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吧。”

    “你的条件是什么?”楼破问道。

    “商道。”薄衫朱唇一启,吐出了俩个字,又轻轻一笑说道:“这个买卖是王子赚了,我借用一次商道,用公主的一条命来换,我觉得王子值得考虑一下。”

    没有人说话,薄衫缓缓的起身向屋外走去,不忘回头说道:“如果王子想清楚了,就来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