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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妻贤夫福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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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老婆没有开门,自己一个人平平淡淡的回来了,吴楚问,“是什么样的人”

    “不认识,一个年轻的不到三十岁的女的,以前没见过。八八读书,..o”

    “喂,内当家的,你说,我们在门口也装个摄像头怎么样这样我们坐在这里,也可以像高义家里一样,看到外面来的是什么人,那样不是方便很多吗”吴楚看见老婆盯着他的脚,他抬起身子,弯腰弄了两下裤脚。

    你别说,作为堂堂的一个公安局局长,吴楚挺羡慕高义家里安装的那一套监控通讯设备的,确实有实用价值。

    “你是打算让局里来安装,还是自己掏钱安装”吴楚的老婆拉着脸,边说边在他旁边坐下来。

    “我们自己掏钱不行吗我找熟人买进价的,要不了多少钱。”吴楚一看老婆的脸色,知道她有不同意见。但是,自己掏钱她还会有什么说辞呢

    吴楚比高义小两岁,皮肤黑一点,个头比高义高两三公分,国字脸,板寸发,将近十年的农田劳作,给了他一副强壮结实的身板。

    现在的吴楚早已经今非昔比了,经过了十几年的“官场”历练,你在吴楚身上,已经很难找得到当年那个农村小伙子的泥土味了。

    当然细心的人还是会发现,吴楚身上或多或少还残留了一些种田时的农民习惯。

    比如没事的时候,吴楚总喜欢挽裤脚。他老婆说过好多次了,总是改不了。

    有一次,吴楚振振有词地对老婆说,“裤腿挽起来,脚凉快、舒服,不信,你试试看。”

    吴楚看见老婆不屑一顾,洋洋自得的说,“也就是你吹毛求疵,有几个人会注意这个事情,你说我挽裤脚碍着谁了别人即使要问起来,我说裤腿长了不行吗跟你结婚到现在,你总能够找到我身上的一些不良习惯哪,还有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言行举止,我是不是都听了你的是不是都改了

    以前有个副总理,是大寨大队出来的,叫陈永贵,他到全国各地去还扎一个白头巾,那叫什么那叫保持农民本色。我偶尔挽一下裤腿,不是可以提醒自己不要忘本吗”

    吴楚的老婆叫朱菊香,中等个头,不高,人也比较单薄,不过,很有主见。

    父母以前都是农村中学的老师。她爸爸是吴楚中学的班主任,自己从小在小镇长大的,典型的小家碧玉。

    朱菊香说了几次以后也懒得说了,老公实在想搞个保留节目,随便吧。

    回头一想,朱菊香觉得老公说的确实也有点道理。

    老公能够不忘本,不忘记自己根在农村,挽裤脚的时候,能够想起来自己是从农村走出来,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有多么不容易,或许也是好事。但是听老公说想安装监控探头,她不能同意。

    老公在生活琐事上,是个甩手掌柜,不过,他想做的事情是轻易不会放弃的,你想让放弃或者改变,说难也不难。你必须给他一个理由,这个理由他不管对错,能够站得住脚就行。

    比如挽裤脚,吴楚就认为老婆的理由,说什么有碍观瞻,那个远不如自己的充分,所以,他不改。

    “书记家里安装了吗”朱菊香对付自负的老公,有足够的耐心。

    “没有,县委常委,一家都没有安装。难道说,他们不吃饭,我也不吃饭吗没有这个道理吧”吴楚是个喜欢讲道理的人,虽然总是败在老婆手下,但是他享受这样的辩论的过程。

    “你自己花钱安装摄像头,领导和老百姓肯定不会有反对意见,同时,你是不是还可以证明你从来不收礼”朱菊香跟吴楚辩论了二十多年,早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你既然清楚我是有充分理由的,你难道还想胡搅蛮缠强词夺理”吴楚笑了。他不急,他在等待老婆的唇枪舌剑。

    “我有过蛮不讲理吗你怎么不给别人戴帽子,心里就别扭呢我问你,你安装了摄像头以后,你在常委会上随便说一下,这是我自己花钱安装的,我相信没人会怀疑,但是,老百姓你怎么让他们相信,相信这是你自己花钱安装的呢

    你是不是要到电视台去广而告之一下就算你可以上电视台解释解释,你想一下,如果换了是你,你会相信吗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些话我不说,聪明一点的人会反过来想,公安局局长家里自己花钱安装摄像头什么意思他怕什么肯定是怕别人偷他家里的东西,肯定贪污受贿了很多很多钱,是不是这个理”

    “身正不怕影子斜,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照你这样说,我要缩起头来走路。”吴楚不觉得朱菊香的道理有多大的说服力,牵强附会。

    “如果你认为现在已经是船到码头车到站了,你完全可以安装,哪怕是比高义家里安装的更豪华一点也没关系,无非是下船下车下马回家。”老公的“七寸”就是雄心勃勃,朱菊香能不知道吗

    “下马回家,多陪陪你,陪陪老人,享受享受天伦之乐,这也是迟早的事。”当然,迟和早是相差很远的事,吴楚懂的。

    吴楚抽了一支烟,发现老婆不再说话了,他奇怪了。自从儿子读大学去了,他们两夫妻有空就“理论理论”,倒也其乐融融。“怎么不说了理屈词穷了”

    “我再说有意思吗你已经打算下马回家了,我说你干嘛”朱菊香拿起遥控器,准备看电视了。

    “夫人胆识过人,还有什么高见,尽管竹筒倒豆子,我洗耳恭听。”吴楚在工作中往往能够出奇制胜,但是回到生活中,他不愿意多费脑筋,家里有个贤内助,他也不需要怎么费脑筋,只要听听老婆的意见就可以了。

    事实上,吴楚每每能够从老婆那里得到很多启发。

    “你平时只是关心历史上那些尔虞我诈的故事,却很少关心当代社会。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中国近代有一个赫赫有名的神一样的战将,他在战争年代,怕风怕光怕水,经常躲在农家小院里面指挥,没人觉得他委屈是不是功成名就后,国家给他提供了优厚的物质条件,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正常,是不是他倒台了以后是什么情况他是搞特殊化,是的一种表现,是不是别人没有谁这样呀我不管他的功过是非,但是这种现象是事实。你说你廉洁自律,表现在哪里难道表现在所有的县委常委都没人安装摄像头,就你一个人特殊吗”

    朱菊香不紧不慢娓娓道来,确实又一次让吴楚另眼相看。吴楚心服口服心悦诚服。

    “夫人言之有理,不装了不装了,夫人需要什么服务,尽管说,我今天装孙子,为夫人效犬马之劳。”

    “你对领导从来不搞这一套,跟我也不少来这一套,你如果是一个愿意甘心情愿为我效犬马之劳的人,我想你现在恐怕还在村委会当主任,当一辈子的主任。你自己凭良心说,凭你当初的条件,我嫁给你,不值得你一辈子为我做牛做马吗”

    很诚恳很认真的点点头,吴楚没有说话,他说不出来,没有朱菊香真的不会有他的今天。

    想当初,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在村里几乎没有亲人没有根基,他自己看不见前途、看不清未来,年轻的他总是一遍又一遍问自己,我的未来在哪里

    二十多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到地里去干活的吴楚,经过村里的小学,小学新来的女老师叫住了他,问他还认识自己吗

    吴楚摇摇头,一脸茫然,当那个女孩老师说自己是朱老师的女儿,叫朱菊香,早就认识他的时候,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激动,甚至没有些微的兴奋,连最起码的热情都没有,他只是“哦”了一声,按一按草帽,扛着锄头走了,下地去了。

    老师的女儿是国家干部,是老师,是公职人员,跟我这个农村青年有关系吗没关系。没关系何必要去扯关系吴楚是个内心骄傲的人。

    以后朱菊香总是有事没事往吴楚家里跑,吴楚没有过想入非非,他始终是平平淡淡的,不会欢迎她来,也不会送她走,更不会去学校找她聊天。

    吴楚也是个不打无准备之仗的人,而面对这个女孩,他根本没想过跟她“打仗”的事,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何必浪费口舌呢

    以后朱菊香写信给他,讨论革命理想,他没有回复,当面投进了门口的水沟,交给了涓涓细流;以后朱菊香写情书给他,他看了一眼扔进了呼啸的寒风中。

    以后朱菊香托人上门提亲,他吴楚干脆躲起来了,让娘一个人去应付。

    吴楚没想到娘答应了。娘可能不答应吗那是真真正正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她是求之不得的呀。

    娘答应了,吴楚答应了。娘吃了一辈子的苦,为了把他养大,改嫁过来,一个拖着个酱油瓶的寡妇,能够过什么样的日子,那是可想而知的呀吴楚也是孝子。

    可以说,到了朱菊香生了儿子,吴楚当上了村委会主任的时候,他心里还是不踏实的,他总是担心,有一天醒过来,朱菊香已经离开了他。

    一直到吴楚当了村委会村支书,朱菊香全心全意的教他如何当好一个村支书的时候,他才对她彻底放心了,自己也开始慢慢的有了自信。

    吴楚问过很多次,你当初到底是看上了我哪一点朱菊香一直是笑而不答。

    当然,答不答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吴楚得到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贤内助,地地道道的贤妻良母。

    贤妻良母自古以来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但是,朱菊香对于吴楚来说,是名至实归的。

    朱菊香的贤,不仅仅是操持家务抚养孩子,让吴楚没有后顾之忧,她更主要的是不断的改变吴楚,让他逐渐成为一个好官,一个好干部。

    妻贤夫祸少,妻贤夫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