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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四章 王家余孽出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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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逸和权万纪见面了,就在大明湖畔一处小亭里,趁着阳光明媚,天气还不算格外寒冷,临湖喝个茶,晒晒太阳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此举也有坦坦荡荡的意味,这是权万纪的意思,大概权长史也发现齐王殿下对自己的不满,暗中盯着自己的举动。权万纪自觉自己一片忠心,天地可鉴,根本没有丝毫遮掩之心。

    既然权万纪是这个想法,谢逸自然不会反对,自己又不是来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与权长史随便聊聊罢了。

    身为晋王府长史和自己的同僚见见面,没什么不妥,当然了,此举势必会引起齐王府的猜疑。谢逸对此并不担心,只是暂时不想过度刺激齐王府,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历史上齐王李佑好像是贞观十七年造反的,但是现在才不过贞观十五年底,时间偏差有点大。也正是如此,让谢逸有些把握不准,也难以预料事情会怎样发展。

    第一次,谢逸发展自己未卜先知的能力减弱,甚至在逐渐消失。随着蝴蝶效应的不断发展,历史轨迹的偏差也越来越大,大到难以把握,难以有利可循。

    今日之所以约见权万纪,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权长史和齐王李佑之间的矛盾到底有多大,或者激化到了何种地步。

    在原本的历史上,齐王李佑举兵反叛的重要原因就是和权万纪闹翻,所以当时间线失去参考意义,这些迹象就显得至关重要。

    在湖边聊了一会,会面就结束了,或许在有些人眼里,这样的谈话有些拘泥于形势。有些过于简单。

    但在谢逸看来,本该就是如此,身为“钦差大臣”有些话是不能随便对外人道的。对老岳父徐孝德都有所隐瞒的事情,对权万纪就更是如此了。

    值得庆幸的是,此番会面,该了解的信息已经全都了解。这便足够了。

    矛盾尚未激化,在权万纪眼里,齐王李佑只是一个尚未长大的孩子,有些偏激不听话罢了。他的策略热仍旧是教导,循循善诱,只是效果似乎微乎其微,尤其是教育的方式过于直接。

    兴许李世民被迫接受犯言直谏给了朝臣们一个错误的讯号,认为这才是为臣之道,更寄希望面对的全是圣明君主。

    张玄素、孔颖达和于志宁在东宫是这样教导李承乾的。权万纪在齐王府也是这样对待李佑的。然而很可惜,李承乾和李佑并没有遗传到李世民虚心纳谏的基因,更没有其父广博的胸怀。

    没有学习过教育心理学,再加上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张玄素、权万纪等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之处。而是意味地犯言直谏,希望皇子及时自省,走上正途。

    在谢逸看来,某种程度上这些太傅们也过于自私。他们或许最看重的还是成就自己的名声,而非怎么教导好一个皇子。因材施教。方式得当这些概念他们似乎都没有,以至于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权万纪现在在齐王府就是这种状态,当哪一天和齐王李佑的矛盾不可调和的时候,便会翻脸之时,到时候李佑起兵造反的日子也就差不多了。

    按照现在的节奏,这个日子不远了。

    夜北那边有源源不断的消息送来。最近有一些人又进了齐王府,看起来只是些许勇士,被李佑带出去骑马涉猎,最为近身的护卫而已。

    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情况比这个严重许多。夜北搜集到不少资料,阚棱也从长安送来不少讯息。还有李世民派人送来的消息,谢逸渐渐发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据阚棱所言,这些人的来路可能和自己、萧月仙差不多,都是隋末反王余孽。至于究竟是什么人,阚棱并不很确定,因为在此之前他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有时候什么很默契地相互配合,但是并不打听对方的来路。

    阚棱不知道,但李世民却知道,当一份秘密文书从长安送来的时候,谢逸终于可以确定,这个时代最厉害的人始终是皇家。当握有天下至高权力,调动最多的资源之后,朝廷想要掌握什么讯息就变得很容易。

    哪怕是一些很隐秘的东西,即便没有很准确的答案,但绝对不会一无所知。从长安来的奏疏就写的明明白白,这群人可能与洛阳,与姓王的人有关,并叮嘱自己核实。

    洛阳,姓王,前隋余孽。

    这几个关键字的重叠在一起,答案呼之欲出,除了王世充还有谁呢?

    前隋默念,王世充占据了洛阳,拥立隋炀帝杨广的孙子为皇泰弟,手握傀儡,掌握了洛阳大权。

    因为有正统的皇孙在手,有洛阳这样城坚池深的通都大邑为根基,王世充一度力量相当强大。占据了中原很大一片土地,最终一度自己称帝,国号为郑。

    不过群雄逐鹿的年代,割据一方可以为诸侯,但能不能长久那就要看形势的发展了。当李渊在关陇贵族的支持下占据关中,建立大唐王朝之后,自然而然将目光投向了潼关之外的天下。

    唐军出潼关,首先面对的便是洛阳的王世充,只要击败了王世充,夺取洛阳,那么大唐一统天下的大业就成功了一半。而当时率领唐军出击的不是别人,正是秦王李世民。

    不过洛阳城池高大,防御坚固,想要攻陷也不是容易事。唐军围困洛阳数月时间,始终没有破城,在此期间长安的李渊曾几度动摇,想要撤军。但李世民坚持认为,洛阳不过是孤城一座,若不趁机攻取,以后再想图谋就不容易了,大唐难道像过去的北周一样和东边对峙吗?

    与此同时,还派出了参军封德彝前去长安面见李渊阐述现状,争取支持。最终围困到洛阳城里物资奇缺,粮价飞涨,几近崩溃的地步。

    当时王世充自己已经无能为力反击唐军。而是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窦建德身上,希望这位朋友能及时前来救援。

    窦建德当时在打如意算盘,希望李世民和王世充先拼个你死我活,到了两败俱伤的地步自己在出击,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可惜事与愿违,就在窦建德大军到来的前两日。洛阳周围最重要的关隘虎牢关一守将反叛,配合唐军里应外合夺取了虎牢关。

    虎牢关是洛阳周围的屏障,自古来兵家必争之地,过不了此处便到不了洛阳城下。窦建德大军到来之后,只能望关兴叹,眼睁睁地看着洛阳城破,唐军因此而壮大,再也没有人能阻止大唐统一的脚步,窦建德也在虎牢关下被李世民活捉。

    至于王世充则被押赴长安。李渊本来要杀他,但因为李世民许诺不杀王世充在先,李渊不好让刚刚立下不是战功的儿子难堪便答允了,只是将王世充流放蜀地。

    但是当走在雍州的时候,突然有人前来传圣旨,王世充匆忙出来接旨,却被传旨之人突然拔刀,将一下子乱刀杀死。事后证实。动手杀人的是独孤修德,其父独孤机曾在王世充手下为将。一度想要降唐,被王世充得知杀死。

    独孤修德此举是为了给父亲报仇,当时呢,独孤修德肯定是受了一些责罚,但责罚的程度并不是很重。有点罚酒三杯的意思,反正后来他的仕途照常发展。

    所以这件事便耐人寻味了。到底是谁想要王世充的性命似乎呼之欲出,只是没有人敢多说一句罢了。

    这件事的性质就是独孤修德为父报私仇,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仅此而已。

    但王家人肯定不会这样想,王世充的儿子王玄应和哥哥王世伟等人在流放途中意图反叛。结果以卵击石,全都被杀。

    对外的说辞是这样,但其中似乎有个例外,根据大唐皇室的高级机密档案记载,王世充的一个侄子王君度并不在死亡名单上。

    一个枭雄的侄子,昔日洛阳城里有名的宿将,并未死去,而是金蝉脱壳,这该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谢逸心想,皇室肯定秘密追捕王君度很多年了,只可惜一直没有什么进展,现在有迹象表明如今身在齐州魑魅魍魉便于其有关。

    当年王世充占据洛阳多年,在中原一代有很多的残余势力,可能全都被王君度收为己用了。这些人心里只有报仇这么一件事,估计现在是想尽一切办法,只要机会就会趁虚而入,想办法颠覆大唐,或者制造麻烦。

    齐王李佑,以及阴弘智的特殊出身,大概在王君度看来是个可趁之机罢吧?谢逸甚至有个大胆的猜,在原本的历史上,李佑起兵会不会是王君度在背后捣鬼的结果?

    没有抓到人,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这些都不好说。李世民那边传来的讯息,也只是提供了一些讯息资料,最终的结果还需要自己去验证。

    根据长安的资料,确定王君度本人一个很重要的根据便是眼睛,王世充不是中原人,其祖上来自于西域。即便是与汉人通婚,但其家族一些明显的西域人特征并未改变,比如王家人的眼珠子是褐色的。

    大唐是一个开放的大国,如今各邦国部族之人都出入大唐,想要依靠这个特征找到一个人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将地方缩小到齐州,还有许多其他的参考因素,这事会不会容易些呢?

    哪怕李世民没有很明确地交代,谢逸也知道,自己身在齐州一个要紧任务便是找出王君度。

    另外一个,李世民大概是想要自己阻止王君度在齐州搞破坏,尤其是渗入齐王府。

    但此事能否阻止?又该不该阻止呢?

    谢逸对此不禁有几分迟疑,齐王李佑的反叛是一个标志性事件,正是因此牵连出李承乾谋反,导致李泰被赶出长安的起因。

    如果没有了这根导火索,后面的一切还会照常发生吗?那自己所有的希冀和布置是否会成为镜中花,水中月呢?

    当此之时,谢逸必须要考虑一下,在这种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上,没有点私心很难。毕竟现在拖家带口,而与东宫关系极为不睦,将来是必须要考虑的一个大问题。

    该当如何呢?

    谢逸不知道,他不想在道义和安全之间纠结,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或许自己压根就想多了,当前最紧要的还是提防王君度和齐王府有什么勾结,无论如何自己不能身陷齐州。

    长安还有娇妻爱子在等待自己,而齐州城里还有徐慧,以及老岳父徐孝德,无论如何首先要保护自己人的安全。

    至于旁的,就顾忌不到那么多了,毕竟李佑反叛不是自己跳起来,自己最多不过是作为一个旁观者,默默地看着事情发生而没有阻止罢了。

    自己扶持李治很多程度上也只是借势,毕竟本来唐高宗就是李治,这有什么错吗?何必有负罪感?

    想到这些,谢逸的心情轻松了许多,下意识轻轻一笑。

    徐慧见此情景,笑问道:“谢郎缘何发笑?”

    “想你啊,想起你昨晚小猫一样的样子。”谢逸笑着打趣,徐慧夜里睡觉很粘人,像是一只讨人喜欢的小猫,很是逗趣。

    徐慧微微害羞,轻声道:“妾身幼时胆子小,起初是娘亲抱着睡,后来是乳母,甚至是侍女陪着,很多年一只没改过来……”

    “没事,不用改了,往后就这样黏着为夫就是了。”谢逸伸手在徐慧鼻头上轻轻一刮,笑道:“黏人的小猫儿要是再主动几分就更好了。”

    徐慧一听,顿时面红耳赤,虽然已经是婚后妇人,但毕竟年纪还小,少女天性羞涩一时难改。

    片刻后,声若细蚊道:“天色已晚,妾身侍候夫君安寝……”

    谢逸看了一眼天边彻底消失的晚霞,隐约可见的星光,轻轻点头,一转身便一个公主抱将徐慧抱起。

    从厅堂到阁楼,从楼下到楼上,再到那张软榻之上,距离并不是很长的一段路上落满了衣裳。有锦衣长袍,有黑履绸鞋,有轻纱薄裙,还有一件绛红的小衣……(未完待续。)